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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伸手将陆兆霆轻轻推开些距离，唐蕶薇低下头，“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陆兆霆松开手，没有再做纠缠。

    刚才她放空的眼神，他不用猜，也知道蕶薇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真的有那么难以放下吗？”陆兆霆剑眉微蹙，眉宇间有些烦躁。她是他的妻子，合法妻子，可他和她亲/热的时候，她脑子里竟然想的是别的男人！

    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无法直接回答他，唐蕶薇敛下眉，盯着脚尖，在往前一点点是陆兆霆的脚背：“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吗？为他付出生命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轻，却也能让他听到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男人徒然提高嗓音，声线紧绷，“你还想为他去死？！”

    为他去死。

    听起来多么幼稚的事。

    唐蕶薇侧身坐进沙发里，伸手拂开额前垂落的长发拨到耳后，她俏脸神色平静，眼眸没有一丝波澜：“三年前，在他的葬礼上，我曾问过自己，若是能用我的命换他的命，我是愿意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现在呢？”

    她坐着，他站着，身高优势让陆兆霆居高临下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。

    “现在才发现，年轻的时候想法挺幼稚。”

    唐蕶薇红唇潋滟，一语带过，她双眼直视前方，却没有焦距：“若是现在的我，我只会告诉自己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用命去换，为自己活着挺好的。我需要一点时间，把丢失的命，一点一点捡回来还给自己。”

    因为她的话，陆兆霆嘴角硬冷的弧度，渐渐松软下来。

    唐蕶薇敛下眉，视线落在左手那只凝白羊脂玉手镯上，久久地凝望着，很长时间后才站起身走进厨房。

    想要取下镯子又不想弄坏，洗洁精应该可以起点作用。蕶薇掌心里多出一捧晶莹剔透的半固态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，将那些东西涂抹在手腕上。

    涂抹均匀的地方精产生丰富的小泡泡，就像，要将她的过往一起洗涤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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